死亡原因、死亡时间、凶器推断、死亡性质，这是法医到现场之后需要回答的四个基本问题，而其中最难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判断死亡性质。自然死亡、自杀、他杀，法医的定性决定了下一步侦查方向。冯军干这一行已经23年了，但每次走到这一步都格外慎重，“我的工作就是替死者说话。”冯军表示，不管是多么跌宕起伏的案情、奸险狡猾的凶手、稀奇古怪的手法，只要犯了罪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他要用铁证为死者洗冤。
他杀伪造成自杀
验尸见分晓
当法医最大的成就来自哪里？冯军说他虽然没有直接捉拿犯罪嫌疑人，却可以提供证据指明方向。狡猾的凶手会破坏、伪造现场，将他杀布置成自杀的模样，法医就是要看穿破绽，暴露凶手。众多案子中，冯军印象最深刻的就是2004年发生在火车南站一家面馆里的命案。男老板一早报警称他爱人上吊自杀，死在家里。冯军赶到时，女死者已经被解下来放在床上，检查后他发现死者颈部有一明显的上缢沟，但仔细一看，上缢沟下方还有一条很浅的环状勒痕。“当时觉得有些可疑，但不能肯定。但是男老板说早晨起床后他和爱人吃饭，期间发生争执，之后他便离家去找死者的哥哥想让他来劝架。结果两人回来就发现死者已经自杀。”冯军说这段对话让凶手露出了狐狸尾巴，根据死者尸斑和尸体僵硬程度，死亡时间已经超过10个小时，怎么可能早晨还吃饭。
冯军立即让同事给老板做笔录，老板坚持称死者是早晨吃饭后自杀。“那我马上给尸体做解剖。”冯军义正辞严告诉老板，但凡有疑点的案子，公安机关都有权解剖，家属也不能制止，老板立即腿软了，不得不说出实情。原来争执发生在头天晚上，他拿绳子勒死了老婆。事后他将现场伪装成自杀，随后再报警，企图蒙混过关，结果冯军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专业判断
帮家属打开心结
验尸一方面是考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看是否细心。冯军心思缜密，总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现场检验是最关键的，根据尸斑、尸体僵硬程度、伤口形状可以找到很多线索，一旦尸体被送往殡仪馆或者火化，证据就灰飞烟灭。“电视剧里常演找不到线索又重新检验尸体，寻找新的突破口，在现实中，往往没有第二次机会，必须一步到位。”冯军告诉记者，他只负责验尸，但案子进展他也会密切关注，破案之后要回过头来研判，看有没有疏忽的地方，总结经验。
工作之外，冯军最大的爱好是自驾游，他说工作压力太大，总是到案发现场，看到生离死别的场景，他心情会很糟糕，开车出去逛一圈能缓解很多。“这一行干了20多年，我自己肯定是很喜欢这个职业的，压力虽大，但觉得很有意义。很多时候，家属根本不能接受现实，我给他们解释了死亡原因之后，家属可以卸下思想包袱，打开心结。”冯军表示。
本报记者 杜文婷 摄影 杨永赤
原标题：武侯公安刑警大队法医冯军：替死者说出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