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立东
“我先去打饭，你先顶会儿。”2月11日，12时20分，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急诊科副主任程友忠给同事冯涛留了句话，就匆匆去了食堂——此时，距离当天接诊病人，已经过了4个小时。
按照急诊科春节值班安排，白班从9时到19时，夜班从19时到次日9时。“节假日也是我们最忙的时候。”程友忠说，在急诊科医护人员中，大家的春节休假时间都不超过2天，目前他也只休过大年初二，往后都要值班。
大年初四，程友忠是8点到医院的。来得早的原因，除了因为还要先检查50多个床位病人，还有一个更大的考虑，就是让值夜班的同事卢斌早点回去休息，“卢医生去年查出患了甲状腺癌，才做完手术没多久，怕他身子吃不消。”
8点20分，查完房的程友忠赶到急诊内科坐诊，顺手拿起桌上的银色保温杯，接好一杯水放在桌边。打开电脑，记录显示，卢斌凌晨4点还在诊治病人。“这样的工作量也是多年来春节的常态，习惯了。”午饭时，程友忠才有时间跟记者聊天，他说，春节期间，急诊科医生、护士、护工加班时间都增多了。而病人中胃肠疾病、心脑血管和感冒发烧是这段期间的多发病，“特别是老年人多，他们可能平时哪里不舒服就忍忍算了，往往在大假时成了大病。”
9时30分以后，急诊室里的患者越来越多。从门外看，程友忠和冯涛已经被淹没在患者和家属中。
为了给一位感觉自己肾功能出了问题的老人解释清楚他其实是腰椎出了问题，程友忠用开关门的方式给他说明腰椎关节活动原理，还解释了结石疼痛、心脏病疼痛和腰椎关节疼痛的区别。“要和患者多聊天，多掌握情况，不能顺着患者说肾功不好就往肾功方面考虑。”记者注意到，程友忠说话声音响亮、吐字清楚，但是语速快，他说，这样可以节约时间，让门外的病人少等会儿。
除了门外的病人，二楼还有50多个急诊床位，患者有需要程友忠就要及时上去。47床的患者李锐让家属找他上去看看自己情况，家属还在楼梯上，李锐已经跑步上了二楼。“下面病人等不起，楼上病人耽搁不得，只有自己想法子节约时间了，跑两步对自己身体也好。”程友忠说。
“服务态度非常端正，对我们很有耐心。”成都市民梁崇富老人10点多和老伴来到急诊内科，几天来因为经常胸闷，有高血压的他担心是心脑血管出问题。结果做了心电图和验血后，确诊是胃部有恙，这时他才给程友忠说出实情：过年这几天，每天都要喝点酒。“梁叔，人活一辈子，口福要享，但要以健康为前提，咱们要享更多口福和儿孙福不是？酒要戒了。”程友忠建议。
记者注意到，从早上开始坐诊，程友忠的手机只拿过两次，一次是就梁崇富老人的病情和心内科梁伟医生电话会诊，一次是将患者的心电图资料拍照上传到医院的“市二院胸痛中心”微信群里，以方便大家及时会商病情。“过年收发祝福信息、抢红包这些，只有下班集中处理了。”程友忠笑着说。
13时，程友忠和冯涛在内科诊室迎来了短暂的安静。“今天的病人算少的，前天和昨天接的患者多、急重病号占比大，吃饭都顾不上。”通过医院的电子诊疗系统，记者看到：2月9日至11日，急诊内科每天0时到12时两人一组的值班医生接诊患者数量分别为101位、93位、68位，这其中，还不包括为急诊科住院患者上楼诊疗、为有疑问的病患或家属答疑。“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不用到医院，好好和家人过年，这就是我们医生最大的新年愿望。”说完，程友忠似才终于想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再过一会儿，下午的病人又该陆续到了。
原标题：一上午一口水都没顾得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