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引言
1935年9月13日,党中央率陕甘支队(由红1方面军第1、3军和军委纵队改编)由俄界出发,沿白龙江东岸。爬高山,穿密林,歼灭了一些敌人堵击部队,于17日到达岷山脚下的腊子口。
2、战役过程
腊子口是岷山山脉的一个重要隘口,是川西北通向甘南的门户,口宽约30米,周围是崇山峻岭,地势十分险要。两个悬崖绝壁间夹着一道窄窄的山沟向上延伸,两边绝壁峭立。山中一道河水急流而下,隘口处的河上架着一座木桥,横跨于两岸陡壁之上,是通过腊子口的唯一通路。蒋介石在岷县、腊子口地区配置了两个师,妄图凭借天险挡住红军的出路。鲁大昌两个营的兵力驻守在腊子口,1个营扼守隘口,1个营配置在隘口后边的三角形谷地,师主力配置在隘口以北至岷县一带,可随时增援。他们在桥头和山崖上构筑了碉堡,形成了交叉的火力网。
毛泽东清楚地知道,腊子口再险,红军也要攻下来,否则就得重回草地去。乌江、金沙江、大渡河没有挡住红军的前进,雪山草地红军都走过来了。毛泽东果断地下达了“两天之内拿下腊子口”的命令。
9月17日下午,红1军2师4团向腊子口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可是由于地形不利,兵力无法展开,从下午攻到半夜,连续冲锋十几次都没有成功。在半夜时分,部队暂停进攻,重新研究作战方案。根握新侦察到的情况和战士们的建议,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政委杨成武率领第6连从正面进行夜袭,夺取木桥;如果偷袭不成就连续发动进攻,达到疲劳敌人,消耗敌人弹药,造成敌人恐慌的目的。另一路由团长王开湘率领第1、第2连,悄悄地迂回到腊子口右侧,攀登陡峭的崖壁,摸到敌人后面去。
战斗再次打响了,正当正面战斗激烈进行的时刻,迂回部队已摸到腊子口右侧峭壁下。一个苗族战士手持带铁钩的长杆,顺着陡壁最先爬了上去,然后将事先接好的绑腿缠在树干上放下来,后来的战士拉着绑腿一个接一个地全部上去。他们突然出现在敌人的后方,吓得敌人魂飞魄散,扔下枪支仓惶逃命。
聂荣臻对攻占腊子口给予高度评价。他说:“腊子口一战,北上的道路打开了。如果腊子口打不开,我军往南不好回,往北又出不去,无论军事上政治上,都会处于进退失据的境地。现在好了,腊子口一打开,全盘都活了。”
腊子口这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早已被当做经典战例载入长征史册。当年攻占腊子口,与其说是用手榴弹打开的,不如说是红军指战员以血肉之躯夺取的。
笔者查对与核实过相关史料和亲历者的回忆文章,都不曾获得红军方面的战斗伤亡数字。凡是写到伤亡情况,大都是语焉不详,也许是有意淡化了,以避“战争恐怖论”之嫌……
《聂荣臻回忆录》中这样写道:“我们过了腊子口,当夜又翻了一座山……过这座山牺牲了好几位同志。”没有提及腊子口战斗的伤亡情况。
杨成武在《忆长征》中仅仅写了主攻六连的一笔伤亡数字:“突击队员们……急得直冒火,待敌人的手榴弹一停,又冲了上去。但几次冲锋,都没成功,先后伤亡了几个同志。”这是六连最初向敌人发起进攻受挫的伤亡记录。在此以后向敌人发起的多次猛攻,或“以小分队形式接二连三地向敌人轮番进攻”,直至最后的总攻击,六连有没有伤亡以及具体情况,团政委都只字未提。另据舒同的文章记载,红四团第一营在向敌后攀登悬崖绝壁的行动中“奋不顾身”,“有的跌死”,可惜没有死者名字。至于红四团整体的战斗伤亡情况,也是仅此而已,别的都无从得知。
指导员胡炳云是红六连唯一的幸存者。他在《腊子口上的红六连》中这样写道:“我方地形不利,兵力无法展开,几次冲锋都没有成功,而且伤亡了十多个人。”这一笔伤亡数字,同样是最初向敌人发起进攻受挫时的伤亡记录。而这一笔带过的“十多个人”,都没有姓名和职务。在以后的多次进攻中,都不曾提及连队的伤亡情况。在写到组织敢死队时,作者回忆说:“参加敢死队的人,齐声宣誓:为英勇牺牲的同志报仇,不打开腊子口绝不回头!”究竟是什么人英勇牺牲,既无职务也无姓名。这篇3500字的回忆录,作者连第一人称的身份(职务)也没有注明,而以“我们”、“我们六连”、“我们连的几个干部”一笔带过。不仅如此,文章中对六连连长这一军事主官的职务及姓名,同样也只字未提。这种写法,为历史留下了无法弥补的缺憾。
胡炳云在进攻战斗中两条腿全都负伤,他也只字未提。他右腿上的一块弹片扎得较深,没办法取出,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坚持走到了大草滩、哈达铺。
3、战役意义
党中央率陕甘支队通过腊子口后,9月20日,进占甘南的哈达铺。至此,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主力终于走出了雪山草地的藏民区域,打破了蒋介石妄图利用恶劣的自然条件“困死”红军的阴谋。
原标题:激战腊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