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平方米的房间里堆放了约8万册旧书,稍微胖点的人在书墙形成的狭窄通道里转身都显得有些困难。
旧书收集回来他都要清理,晾晒。
傅天斌现在都还保留每周骑车去送仙桥旧书市场淘书的习惯。
傅天斌将自己的书店,取名为毛边书局,这不难看出他对毛边书的热爱。毛边书,就是印刷的书装订后不切光,“三面任其本然,不施刀削。”页与页相连,看书时,需要用裁纸刀裁开来看。另外,在书的“天”“地”及四周,要多留空白。这是一种别具情趣的装帧方法,起源于欧洲,盛行于法国,之后流传到我国。
1997年,还在湖北十堰市新华书店上班的傅天斌,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批毛边书,邮购获得了几本民国版的《幻州》杂志毛边书。“记得每本人民币几十块钱,书品近乎完品。还购得章衣萍和周作人的民国版著作,价格都不超过百元一本。”这些书要是放在现在,每本都价值超过1000元了。1998年书店总经理决定让傅天斌负责开辟一个毛边书的特色服务窗口,毛边书局就这样创立了。2002年傅天斌离开湖北来成都追寻爱情,也把毛边书局的名字一并带过来。
做旧书做了20年,虽然成都市内的旧书交易市场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傅天斌现在都还保留每周到送仙桥旧书市场淘书的习惯。店里淘来的各种书籍他了然于胸,客人问起某本书,他可以立马能说出它放在哪个位置。作家是谁,作家的大概情况和书的大致内容等,甚至哪一本书只有上册还没出下册,哪几本书是作家在同一时期写的。
2000年左右,一些出版社的搬迁,或小图书馆的并购都是他淘书的黄金时段。记得2004年一家出版社迁址,傅天斌收到朋友通知去“收荒”,不过消息来得晚了些。等他赶到现场,好书基本都被别人收走了。既然来了就不想放弃,傅天斌在这堆杂物里寻觅,希望还能找到几本好书。没想到他居然拆到了一个塞满人民币的大信封,几沓人民币少说也有好几万。“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啊!”傅天斌笑道,我们读书人都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我硬是没要,当即就退给了出版社的工作人员。
有一次,成都文化名人车辐清理出许多废弃的旧物,其中一部分书刊纸制品流落到旧货市场。这些署名有杨槐、苏东皮(车的笔名)等的书稿,被堆放在盐市口书市入口的一个电梯旁,无人理睬。“这就是缘分,其他人都不太清楚,但我晓得它是车老的东西。”傅天斌立刻花了300元,用编织袋一装,把所有纸片都背回了家。其中一个本子,里面粘贴的全是饭馆里装筷子的纸袋,上面是车辐记录的宴请时间、地点、菜单和花费等。郫县川菜博物馆的朋友收集文献时,得知他有这个本子,也是有意购入。但傅天斌告知对方,“这是一本兼具老先生交友录和川菜文化的东西,目前留着自己存用,等不用时找机会捐给川菜博物馆,不会用它来换银子。”
傅天斌一直提倡纸质阅读,他建议来淘书的书友阅读一定要尊重自己的爱好和阅读习惯。以前他就收存有近千册汉语言文字学方面的图书,装满一个三开门的书柜。不过,如今傅天斌已不再收存这类书。他建议广大书友,在家存书时最好使用书柜,少用书架。因为书在存放过程中要不断释放出纤维,还要散发味道,如果通风不好很可能霉变,混合其它味道就让家有股怪怪的味道了。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谭曦 摄影报道
原标题:深藏小区20年 小书屋流通旧书百万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