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坚持:学生从500多人少到10多人 但他坚持不离开
昨晚,成都商报记者来到了达州市宣汉县南坝镇排牙村小学。出事前,彭仁均就在这里任教。此时学生们已经放学,偌大的校园空空荡荡,校门外的一家小卖部处,坐着一些闲聊的村民,提到彭仁均的名字,村民们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
“你是成都来的记者,听说彭仁均就在成都的大医院治病,他好久回来得到,他出事过后学校就只剩一个老师了。”村民孙光丙还不知道彭仁均离世的噩耗,他心里还担心着一件事,学校仅剩的另外一位宗文已经58岁,离退休还有两年,彭仁均再不回来,学生们可咋办。
如今的排牙村小学,只剩下5名学生,分别在读一年级和三年级。彭仁均出车祸后,学生们的教育都落在了另外学校仅剩的另外一名老师孙宗文身上。彭仁均和孙宗文老师的住处,都在镇上。步行到山顶上的学校得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在的时候,都是他骑摩托车载我,他出事后,我每天只能坐三轮了,一天就要10块钱车费,还是他在好啊,蹭车不花钱。”孙宗文自嘲着说,8年前,彭仁均调回到排牙村小学时,学校还有200多名学生,连幼儿园在内有7名老师,但随着排牙村村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到镇上买房,孩子们也跟着到镇上的中心校读书,生源一天一天的减少,其他的老师也调走的调走,离开的离开,直到彭仁均出事时,偌大的学校只剩下他们两名老师和五名学生。
彭仁钧为何不走?“曾经他有机会离开,去中心校,教中学,待遇也更好,但是他没走。”孙宗文告诉成都商报记者,2006年时,彭仁均的朋友帮他联系了圣灯中学,让他过去任教,但他考虑再三没有离开。
“当时他也跟我说,我们两个,都是从参工就在这里,走了娃娃们咋办,这里总要有老师留下来,娃娃们需要他,他舍不得学校,更舍不得娃娃们。”孙宗文有些哽咽。
“他总是说走了娃娃咋办,要坚持留在这里,只要村里还有娃娃上学,他就愿意在那里教。”吴伦珍说,彭仁均很善良,这辈子都在为他人着想。
他的行动:夏季涨水背孩子过河 这一背坚持了8年
“孩子们就是他的孩子,他爱他们。”小吴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大约2000年时,彭仁均在他们村挨着的墩子村于黄小学任校长,于黄小学附近围着一条河,涨水时他就泡在河中,背着孩子过河,这样的行为也感染年轻老师,大家都来背孩子。这一背,坚持了8年。而彭仁均的风湿、腰椎间盘,就是在那时落下的。
见到丈夫背孩子过河,吴伦珍很是心疼地埋怨丈夫,但彭仁均总是反问她:“不背,孩子们怎么到学校,怎么上课?”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出车祸了呢。”对于彭仁均的离开,不少村民一时无法接受。当年彭仁均被孩子过河的场景,村民邓宗刚至今难忘。邓宗刚说,于黄小学附近围着一条河,一到夏天,河水涨起来淹过了10多米长的小桥,学生们没法过河,校长彭仁均便带着学校的四五名老师,一个一个背。
“水涨起来能淹到成人的大腿,水又急,背着一个人真的不好走。”邓宗刚还记得,当时学校要过河的学生,都是靠彭仁均等老师一个一个背过来的。
学生、同事: 他对得起“教师”这个称呼
“我们这村上,可以说40岁以下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学生,他是很负责的老师。”今年41岁的邓本仕还记得,他读小学4年级时,彭仁均曾经教过他。“他教学生,是用了心的,我们也放心把娃儿交到他手上,绝对没得错。”
邓本仕这话,得到了附近十余位街坊的应和。
“彭仁均也是我的学生,我是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成长的。”孙宗文记得,当年彭仁均读初一时,自己曾教过他体育。“他一直都很热爱教师这个职业,他对工作的细心热情,也对得起教师这个称呼。”孙宗文回忆道。
从孙宗文的介绍中,还原了彭仁均这几十年的教师生涯。
彭仁均高中毕业后,便来到排牙村小学代课,边读书边学习,后来考上了万源师范学校,毕业后又回到了排牙村小学任教。两年后,工作关系调动,彭仁均调到了邻村的于黄小学任校长,在于黄的那些年彭仁均吃了不少苦,但磨练让他成为了乡亲们眼中的好老师。
“背娃娃过河的事情,确实很辛苦,我在于黄也教了一年多,我有印象。”孙宗文回忆,当时学校要过河的学生有三四十名,六名老师除开年老的背不动,每个老师至少得背七八个学生。“不背没办法,学生们怎么上学,怎么回家?”孙宗文告诉成都商报记者,他调去的那一年,彭仁均每次都带头背学生们,从没有因为自己是校长而缺席。
成都商报记者 周子铭 李惠 摄影记者 王红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