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鸣鸑老人搀着媳妇做训练
5月17日一大早，家住市中区大自然小区的朱鸣鸑老人在二儿子朱友平的搀扶下，离开家前往医院看病。今年86岁高龄的她平时身子骨硬朗，不过因为前段时间摔倒后受凉，左臂关节有点痛风，左手肿了起来，干不了活。无奈之下，她才决定去医院看病，将照顾大儿媳郑明素的工作交给了刚请来不久的保姆。洗衣、买菜、做饭、给儿媳穿衣服裤子，朱鸣鸑干了24年，突然清闲了下来，朱鸣鸑有点手足无措。
1992 年，郑明素因车祸导致尾椎骨受伤，因延误治疗导致瘫痪。随着大儿子的去世，朱鸣鸑就担任了郑明素“保姆”的角色，这一当，就是 24 年。期间，三个儿子曾多次劝说老人与他们住在一起，但考虑到大儿媳妇的情况，孙女尚小，朱鸣鸑没有答应。
突如其来的车祸
打破了一家人的幸福
昨日下午，记者来到位于大自然小区的朱鸣鸑家时，老婆婆还在睡午觉，只有保姆阿姨和郑明素在有一句没一句聊天。“她说话不很清楚，我刚来两个月，还不太习惯，所以大多数时候就是听她在说，点头附和。”保姆阿姨说。看到记者进门后，郑明素连忙热情打招呼。
记者表明来意，希望能与朱鸣鸑老人交流时，保姆阿姨准备叫醒正在午睡的老人，郑明素阻止了。“婆婆上午出去跑了一圈，很累了，让她再睡会，只有让你多等一会了。”一边跟记者道歉，郑明素一边断断续续讲着这些年来婆婆照顾自己的不易。
朱鸣鸑有4个儿子，郑明素是大儿媳妇。1992年，朱鸣鸑从内江长江机床电器厂退休，跟随大儿子一家来到温江定居。几个儿子都事业有成。好景不长，到温江两个月左右，郑明素就在骑自行车上班途中遭遇车祸。“当时并不严重，只是尾椎骨错位。但去医院检查时，医生没有检查出来，延误了治疗，所以就瘫痪了。”原本幸福的一家，因为这场车祸改变，郑明素的脾气也开始变得暴躁。
瘫痪对于郑明素来说，或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让她感到心烦意乱的，是因为神经被压迫，导致说话不利索，稍微长时间说话，就会感觉喘不过气。“这种感觉很难有人能体会得到，想说又说不出来，很压抑。”
24年的耐心照顾
婆媳关系亲如母女
很多人还在为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头疼时，朱鸣鸑与郑明素这对婆媳，却可以根据模糊不清的话语，乃至一个手势，读懂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聊到一半时，朱鸣鸑老人醒了。
“平时家里就我们两个，难得有人来，儿媳高兴，就让她多说说话，对身体有好处。”朱鸣鸑说，郑明素因为说话不利索，不能被人打断，一旦被打断，她就会很难受，有种被憋了一口气的感觉。为了让郑明素说话不那么累，朱鸣鸑时不时还会替她抚背顺气，提醒慢点说。
说起儿媳，老人话语透露着心疼，“2000年，大儿子不幸患病去世，儿媳变得更加沉默。即便她年纪再大，在我眼里都还是孩子。她离开自己的家来到我家，我就将她视为亲女儿。孩子心里苦，我知道，作为大人，我应该撑起这个家。”
每天端茶递水、倒尿盘、洗衣做饭，全落在了老人的肩膀上，但老人没有一句怨言。每天接送孙女上下学，给媳妇讲孙女的学习情况，在学校的趣事，逗媳妇开心。渐渐的，郑明素愿意跟人交流，脾气也变得温和。朱鸣鸑在温江的时候，有打太极的习惯，天气好的时候，就会用轮椅推着媳妇来到公园或者小区楼下，晒晒太阳，或者打一段太极给媳妇解闷。郑明素知道，婆婆这些年来独自撑起这个家的艰难，有时候会自己推着轮椅帮婆婆洗菜切菜，用模糊不清的话语给婆婆讲笑话。
正是因为长期的锻炼，朱鸣鸑的身体一直很好。“在孙女还未独立之前，我就是媳妇的依靠，我绝不能比她先倒下，所以我坚持锻炼，有点小病痛都会及时去看医生。”
不过，随着年事已高，老人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去年，老人在家里就摔倒了几次，住了四次院，最严重的一次，导致腰受伤，需要卧床3个月。这最终也成为老人阔别内江20多年后再次回来定居的契机。
三兄弟照顾大嫂和母亲
曾希望接两人合住被拒
对于朱友平来说，母亲照顾大嫂这二十多年，点点滴滴都给他们三兄弟做出表率。“大哥走了，大嫂又瘫痪在床，我们几兄弟不可能放着不管的。”朱友平说，此前与两个弟弟商量过，将母亲和大嫂、侄女接过去一起住，但老人家拒绝了。“母亲心里放不下大嫂和侄女，担心接到一起住有许多不便。作为儿子，我们只能支持她，尽力去帮大嫂，给母亲减轻负担。”
去年，老人腰受伤后，需要住院3个月，朱友平与两个弟弟一合计，趁机将母亲与大嫂接回了内江照顾。为了方便照顾，朱友平专门挑选了一个离自己家较近的小区，每周一三五买着菜去看望母亲和大嫂，给她们做饭，收拾家务。直到前不久，因为家里事情比较多，朱友平的小孙女要上学，爱人在上老年大学，忙不过来，朱友平只好请了一个保姆，每天照顾两人，费用则由三兄弟共同承担。
如今，朱友平和弟弟们在乐贤一小区内买了一套房子，让母亲和大嫂搬进去住。“大自然那个小区没有电梯，大嫂几乎不可能出去，只有母亲偶尔可以出去散散步。等搬到电梯公寓后，就可以由保姆带着出去透透气，晒晒太阳，对她们身体都好。”
华西城市读本记者 石代强 摄影报道
原标题：内江八旬老婆婆 照顾瘫痪儿媳 24 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