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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诗歌与光明涌现的城池

2017-09-08 07:42   来源: 成都商报   编辑: 申海娟   责任编辑: 马兰

我在这里说的成都,既是现实世界中的成都,同时也是幻想世界中的成都。尤其是当我们把一座城市与诗歌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座城市便在瞬间成为一种精神和感性的集合体,也可以说,正是我们从诗歌的维度去关照成都时,这座古老的城市便像梦一样浮动起来。我去过世界上许多的国家,也有幸到过不少富有魅力的城市,如果你要问我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些城市与诗歌的关系最为紧密,或者说这些城市本身就是诗歌的一部分,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那就是法国的巴黎和中国的成都。

当然,我的这种看法和观点,一定会有人不同意,甚至持相反的意见。需要说明的是,我说巴黎和成都的内在精神更具有神秘的诗性,并不仅仅是说在历史上有许多重要的诗人曾经生活在这里,有许多无论是在中国诗歌史上,还是在世界诗歌史上的重要事件在此发生。毋庸讳言,这些当然是这两个城市所拥有的诗歌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巴黎不用我在这里去赘述,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上,成都一直是一个在诗的繁荣史上从未有过长时间衰竭的城市,当然,我说的这种衰竭是从更大的时间段落来进行比较的。

就唐朝而言,可以说它是中国诗歌的黄金时代,如果我们做粗略统计,那个时期的伟大诗人李白、杜甫、白居易、岑参、刘禹锡、高适、元稹、贾岛、李商隐、温庭筠、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等都来到过蜀地,许多人还长期在成都滞留居住,诗圣杜甫就两次逗留成都,时间长达三年零九个月,留下了两百多首描写成都的诗歌。从某种意义来讲,蜀地成了不同历史时期的许多诗人在诗歌和精神上的栖居地以及停止流亡避难的另一个故乡。难怪诗仙李白在《上皇西巡南京歌十首》(其二)中写出了如此经典的诗句:“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李白本身就出生于蜀地,我认为他对成都的赞叹和热爱,并不仅仅来源于其对这片山水之地的乡情,还源于其作为一个诗人,对这座汇聚着深厚人文历史的城市的理解和洞悉。

同样,我们还知道,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部词总集《花间集》就出现在成都,时间是后蜀广政三年(941年),由赵崇祚所编,其时间跨度大约有一个世纪,作品的数量达到五百首。虽然这些诗词作者并不限于后蜀一地,但这一影响后来中国诗词并形成更大繁荣的前奏,就发生在公元九世纪三十年代到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一百多年中。最为重要的是,中国抒情诗词伟大传统的发展,也正是在那个时期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在历史上,蜀地也曾经遭遇过多次战乱和政权的无端更替,正如古人常说的那样一句话“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但与中国别的地域相比,蜀地更多的时候还是丰衣足食,自然灾害也少有发生,政治局势和平民百姓的生活都趋于稳定,特别是以成都为中心的平原地带,可以说是中国农耕文明最精细发达,同时也是存续时间最长的地方。正因为此,古代的许多中国诗人都把游历寻访蜀地作为自己的一个夙愿和向往。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千百年来蜀地似乎孕育了一种诗性的气场,它凭特殊的地理环境和能把时间放慢的市井与乡村生活,毫无疑问是无数诗人颠沛流离之后灵魂和肉体所能获得庇护的最佳选择。

我不是在这里想象和美化蜀地不同历史阶段的生活,而是想告诉大家四川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尤其是在漫长的封建农耕文明时代,中国的其他地方没有一个省能像四川那样完全做到自给自足——盛产粮食、棉帛、铜铁、石材、食盐、毛皮、茶叶、美酒等等,可以说应有尽有。当然,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我们也可以看到许多出生于蜀地的文化巨人,他们大都是走出了夔门才被世人所知晓,但不能不说这方土地的确是人杰地灵。唐代的李白,宋代的苏洵、苏轼、苏辙三父子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到了近现代,在中国文化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的川籍作家、诗人和画家就有郭沫若、巴金、李劼人、张大千、沙汀、艾芜等等,如果要排下去,这个名单还会很长。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上,蜀地出生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更是比比皆是,他们其中的一些人深刻地改变了中国和人类的历史进程,如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就是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最有意味的是,这些伟大的人物大都在成都读过书,有的就出生在成都,有的在成都度过了人生中一段或长或短的美好岁月。中国新诗的开拓者和旗手郭沫若,1910年2月就来到了成都,后来入读四川高等学堂,当时也是在成都就读的。后来名闻遐迩的小说大师李劼人,也因为这片地域所给予他的丰厚滋养,在其一生的创作中,都把蜀地作为了自己永恒的主题。伟大的人道主义者巴金,这位出生于成都正通顺街李公馆里的作家,在他的名作《家》《春》《秋》中,记录了成都一段令人悲伤而又对明天充满向往的梦一样的生活。我说成都和巴黎是分属东方和西方的两个在气质上最为接近的城市,还因为这两座城市在延续传统的同时,还对异质文化有着强大的包容和吸收能力,他们都有一种让诗人和艺术家能完全融入其中的特殊氛围以及状态。

不用再去回顾历史,就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国现代诗歌运动来讲,蜀地诗群就是唯一能与北京现代诗群难分伯仲的诗人群体。当然,这一影响深远的现代诗歌运动,其中心就在成都,对外面的人而言,这一切就如同一个诗歌所铸造的神话。当时诗人数量之多,出现的诗歌流派更是让人目不暇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在中国诗坛最活跃、最具有影响力的诗人中,起码有数十位就是从蜀地走出来的。从他们的一些回忆文章以及中国现代诗歌运动研究专家的论述中,我们都能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些诗人几乎都在成都居住生活过。事实上,这一切都变成了一种现实,就是成都毫无争议地被公认为中国现代诗歌运动最重要的两个城市之一,成都又一次穿越了历史,成为中国诗歌史上始终保持了诗歌地标的重镇。

你说,这一切都是偶然的吗?我的回答,当然不是。如果说一个人的身上会携带某种独特气质的传承,一个族群的集体意识中有无法被抹去的符号记忆,那么一座城市,一座古老的城市难道就没有一种隐秘的精神文化密码被传递到今天?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否则我们就不会也不可能去解析一个并非谜一般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从古代到今天,成都这座光辉的城池与中国诗人结下的不解之缘是如此深厚”。

尤其是本届成都国际诗歌周的举办,再一次证明了我对这座光辉的诗的城市的认识和判断是正确的。我相信,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诗人们,最终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朋友们,在我们的眼前,你所看见的这座诗歌与光明涌现的城池——就是成都! (作者系著名诗人、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2017成都首届国际诗歌周”组委会主任吉狄马加)

著名诗人谈成都

著名诗人们到底会写成都的什么?

看李少君雷平阳眼中的“诗意成都”!

作为传承“天府文化”的国际诗歌活动,由成都市人民政府和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指导,成都市文联、成都市文广新局联合主办,《草堂》诗刊社、成都商报社、成都广播电视台联合承办的“2017成都首届国际诗歌周”,将于9月12日至16日在成都举行。

就在下周,“诗歌之城”成都将迎来近100位著名诗人,包括斯蒂芬·切利、西蒙·欧迪斯、阿米尔、伊冯·勒芒、白江·马突尔、马克西姆·阿梅林等来自32个国家的38位世界知名诗人;以及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吉狄马加,中国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主任叶延滨,《诗刊》副主编李少君,《世界文学》主编高兴,鲁迅文学奖得主雷平阳、娜夜,《星星》诗刊年度散文诗得主周庆荣等52位国内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诗歌翻译家参会。

值得一提的是,参会的所有诗人在成都期间,都将留下他们书写成都的诗歌。那么,这些诗人到底会写成都的什么?昨日,成都商报记者专访了《诗刊》副主编李少君、鲁迅文学奖得主雷平阳两位诗人代表,看看他们眼中的“诗意成都”有何与众不同?

《诗刊》副主编李少君:

成都的诗性最打动我

“我很喜欢成都,非常期待这次以诗歌的名义来到成都。”昨日,有“中国自然诗人”美誉的著名诗人、《诗刊》副主编李少君告诉成都商报记者,此次“2017首届成都国际诗歌周”,他也将作为国内诗人代表来到成都,用自己的笔书写诗歌之城。

成都商报:您曾多次来到成都,是否写过关于成都的诗歌?

李少君:对,我第一次来成都是上世纪90年代,当时就被成都吸引,惊叹于成都人生活的闲适和巴适。关于成都,我曾写过散文和诗,但不太满意,可能是来去太匆匆,对成都的了解不太够。这次中外诗人会到成都来描写成都,我还会深入观察仔细体会,写下成都最美的一面。

成都商报:成都的哪些方面最感染您?

李少君:还是成都的诗性吧!成都自古以来人文浓厚,诗歌兴盛,成都的诗歌传统一直没有中断,这是很厉害的,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范围内,可能只有成都的诗歌传统没有中断过。从唐代开始,成都有李白、杜甫、陈子昂等,所谓“自古诗人例到蜀”。宋代以苏东坡为代表,“五四”时又涌现了郭沫若。现代诗的历史上,成都更是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涌现了很多有才华的诗人,还有《星星》诗刊,以成都为中心的四川诗人成为一股特别的力量。

成都商报:您觉得成都的生活对诗人创作有何影响?

李少君:成都人的生活其实很有诗意,成都人热爱生活,成都人充满着生活的热情,热爱美食,闲适都是生活化、趣味化的表现。

诗歌其实与生活相得益彰,我们这么热爱生活,那就要表达出来。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是诗歌,有感染力的诗歌就这样诞生了。 诗人也是这样,伟大的诗人从来是热爱生活的人,如果厌恶生活是写不出诗歌来的。比如唐代的杜甫,虽然有些漂浮不定,但他依然心怀天下,对生活充满热情。

著名诗人雷平阳:

成都一直是中国诗歌的重要地盘

“以成都为中心的四川诗人,一直就是中国诗歌的重要地盘,是一个像喜马拉雅般的高度。”著名诗人雷平阳说。即将举行的“2017首届成都国际诗歌周”,雷平阳也应邀参加,“我写成都的话,就要写成都的诗人们,大家在一起惺惺相惜,在成都生活的诗人是感觉心真正在一起的。”

成都商报:此次国际诗歌周落户成都,你觉得有哪些原因?

雷平阳:这是最好的选择,四川从来都是中国诗歌的重要地盘。我每次来成都,都是带着朝圣一样的心情,杜甫草堂是我每次必去的地方。因为我也喜欢杜甫的诗歌。杜甫一生颠沛流离,在成都生活后,杜甫的诗歌和生活靠得更紧,说明他自己舒服了,四川的民生和生活方式,对诗人的身体、精神产生了双重影响。

除了成都的诗歌传统,当代诗坛上,成都也是功不可没,涌现了层出不穷的诗人。成都的诗人是用心来生活的,心是打开的,他们的生活方式是人最应该得到的生活方式,善意、彻底地把自己投入到生活中,找来最舒服的那一份扩充。

成都商报:你是否曾写过关于成都的诗歌?

雷平阳:我老家在昭通,离四川很近。我喜欢成都,写了很多关于成都的诗歌,有人有物有景,见到什么就写什么。

成都商报记者 邱峻峰

《长安秋风歌》

部分参会诗人作品选登

◎李少君

杨柳青青,吐出自然的一丝丝气息

刹那间季节再度轮回,又化为芦苇瑟瑟

陶罐,是黄土地自身长出的硕大器官

青铜刀剑,硬扎入秦砖汉瓦般厚重的深处

古老块垒孕育的产物,总要来得迟缓一些

火焰蔓延白鹿原,烧荒耗尽了秋季全部的枯草

我曾如风雪灞桥上的一头驴子踟蹰不前

秋风下的渭水哦,也和我一样地往复回旋

一抬头,血往上涌,一吼就是秦腔

一低头,心一软,就婉转成了一曲信天游

《中午之诗》

◎雷平阳

现在是中午,我已失去了

早晨的钟声、露水和残梦里的

祷告。一棵栎树和一棵青冈

从几面绝壁间探出身子

在前往燃灯殿的畏途上,主动

作为我的去路与归路

深渊里,映山红开得落后于

时间,用滴血之红自救

倒挂的香樟撕裂了主干,靠皮筋

提携着躯体的形状与重量……

我岂能失去它们?这些我的器官

或乐器,这些我以铸鼎之功

补塑的词语。遇上的松鼠

均是重逢,弃我而去的和尚坟

均是立在紫藤中间的旧书桌

但我现在并无困扰

坐在棉絮岭上眺望远山

大雾没有升起,所有失去的

它们正以清白之躯俯首于自我

《想兰州》

◎娜夜

想兰州

边走边想

一起写诗的朋友

想我们年轻时的酒量 热血 高原之上

那被时间之光擦亮的:庄重的欢乐

经久不息

痛苦是一只向天空解释着大地的鹰

保持一颗为美忧伤的心

入城的羊群

低矮的灯火

那颗让我写出了生活的黑糖球

想兰州

陪都 借你一段历史问候阳飏 人邻

重庆 借你一程风雨问候古马 叶舟

阿信 你在甘南还好吗?

谁在大雾中面朝故乡

谁就披着闪电越走越慢 老泪纵横

原标题:成都 诗歌与光明涌现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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