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王国平
8月24日,由四川省委宣传部、省新闻战线“三项学习教育活动”办公室、省记协主办的“好记者讲好故事”演讲比赛举行。最终,四川广播电视台记者李丹、四川日报报业集团封面新闻记者王国平、成都广播电视台记者杨乾鑫分获前三名。
“海波澄碧春辉丽,旌节花间集凤鸾。”很难想象这两句清新脱俗的诗句,竟来自于120多年前的一支中国军队军歌。它就是成立于1888年,却在7年后甲午中日海战中全军覆没的北洋水师。
8月24日,这首《北洋军歌》响起在四川广播电视台演播厅的“好记者讲好故事”现场,伴着这首百年军歌的,还有封面新闻记者王国平声情并茂讲述的北洋历史故事。
沉舰疑云
辽东半岛东海岸中部的庄河市,面朝黄海,拥有近3000平方公里的近海海域,是东北著名的水产生产基地,也是王国平的故乡。遥望朝鲜半岛的有利地势,使这里也成为重要军事战略要地之一。从小王国平就听长辈说,这片广阔的海域下埋葬了很多命运坎坷的船舰,其中也包括甲午中日黄海海战中,被击沉的北洋水师舰队。
百年岁月,庄河海岸依旧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但豪杰壮志却随着上世纪初沉重的民族灾难史一起,深埋在了澄碧海波下。
与此同时,学界对于庄河黑岛甲午沉舰也存在各种争议。根据《庄河县志》,有一段林永升带领经远舰在黑岛一个岛礁——老人石附近,浴火奋战葬身海底的记录。但这个记录不但与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的报告不符,也与日军《甲午中日海战史》中标识的经远舰沉没的经纬度不符。
2014年恰逢甲午中日海战120周年,王国平向华西都市报提交了纪念甲午战争的报道计划。在这个计划中,他打算解开这个萦绕家乡数十年的谜团。
报道计划获得了报社领导的支持,王国平随即前往大连做前期准备。“去了后,果然搜集到了很多的文物”,王国平通过努力,拿到了不少在黑岛附近打捞起来的船舰碎片和相关物品,并请北京、威海等地的甲午史专家进行辨认。结合各方史料,专家一致表示经远舰就沉没在黑岛。
海底探影
得到了专家们的肯定后,王国平开始谋划,是不是可以来一次水下勘测。王国平自费请渔民,下海帮忙寻找沉舰的遗踪,但找了两次都扑了个空。直到通过甲午史学专家陈悦,认识了知名水下摄影师慨文。
经过一番协商,慨文答应王国平无偿为这次“海底勘探”拍摄水下照片,如果成功,这将是甲午战舰第一次曝光水下的影像。
联系好摄影师,安排好拍摄时间,已经是8月。“那时候已经过了最好拍摄季节,水已经很浑。”王国平回忆。
“当天上午其实还下着雨,但我们行驶的过程中,突然就云消雨霁了。”带领王国平一行前往沉船点的老渔民,首先下水寻找沉船遗骸。出乎王国平的意料,老渔民一下海就找到了沉船地点。紧接着摄影师慨文下水拍摄,经过40多分钟的时间,全部拍摄完成。
王国平将水下沉船的照片交给了陈悦,并经由陈悦联系上正在丹东考古作业的国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遗产保护中心。
2014年10月,国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公布“经远舰”的水下照片,确认了华西都市报所发现的沉船遗骸就是经远舰。
王国平的坚持确证了经远舰的地点,解决了一个数十年悬而未决的争论。
历史背后
2015年9月28日,国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公布“丹东一号”沉船的水下考古调查工作的结果,确认该沉船为致远舰。
甲午史专家陈悦表示,“华西都市报发现的经远舰和本次发现的致远舰,可以说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甲午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寻访甲午3年,王国平的足迹到达过辽宁、山东、北京、天津、江苏、上海、广州等地,行程5万余公里。《打捞甲午记忆》获得2016年四川省“好记者讲好故事”演讲比赛第二名。
“甲午战争就是一部中国人在前进道路上需要不时翻阅的参考书。”记者王国平说。
封面新闻记者何晞宇
原标题:两年行5万公里 记者发现“北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