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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乡村残疾老汉想修桥留名 负债10多万(2)

2015-04-17 07:44   来源: 成都商报   编辑: 申海娟   责任编辑: 马兰

欠债

预算不足管理不善 桥修好了负债10多万

修桥为何超出预算那么多?金少林说,一方面是桥的设计改变了一些,另一方面,运输材料的费用多花了很多。此外,可能还有管理不善造成的超支。

小沟村主任刘大文回忆,修桥前,金少林曾找他商谈并透露,自己准备了八九万元。1995年11月,安必桥主体工程动工,1996年6月初步建成并投用。但原本预算8万元的工程,最终总投入超过28万元,金少林不但花光了积蓄,还欠下了10多万元债务。为了还债,他变卖了公路旁的三间门市,甚至连家里的电视机、石英钟也卖了。曾经风光一时的“金老板”一夜变成了“穷光蛋”。1997年,金少林被评为“全国自强模范”,奖金也被他拿来还了债。

当年也参与了修桥的刘大文说,据他所知,开工后,金少林手下有30多人,人工费是10多元一天,每隔一两周就集中支付一次。仅他见证的,金少林至少支付了8万元左右现金。再加上赊欠的一些材料等,他估算金少林当时“至少花了二十多万”。为啥最终花费跟预算相差那么多?金少林说,一方面是桥的设计改变了一些,另一方面,当时没充分考虑到桥离公路较远,运输费多花了很多。此外,刘大文说,可能还有管理不善造成的超支。“比如人家拉来20立方米片石,他(金)也不清点,就直接记下来,有被人坑的可能”。

截至目前,金少林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因修桥一事,自己还有70多个“债主”,包括材料款、工钱等,共计应还欠款10.5万元。其中,他能准确说出名字的债主并得到记者证实的,包括刘大文、刘子良等15人。

还债

打工挣钱并自酿豆瓣 “力争80岁前还清欠债”

金少林说,希望自己酿造的豆瓣检测合格后,能够卖出去,或者能有厂家跟他合作。力争赶在80岁以前,努力把所有的欠账还清。

金少林介绍,1998年,他被一家饲料厂聘任为副总经理,但一年半后他离开了,“月薪只有500元,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还得完债!”

为加快还债速度,1999年下半年,金少林开始自酿传统豆瓣、酱油等,他认为这些东西好卖,坚信自己一定会东山再起。但旧债未清,做豆瓣的启动资金从何而来?金少林称,做豆瓣的豆子、盐巴、坛子、场地租金、工钱都是赊的,“我以前开了那么多年店,大家对我还是比较信任。”

“白天做豆瓣,晚上还出去捡过破烂。”金少林说,那段日子确实比较艰难,有点钱了就还账,或者又去添置个罐子。期间,他还曾进城帮人熏腊肉。但因种种原因,频繁的搬家让他损失了大笔租地费、搬运费,豆瓣坛子也损坏了不少。去年,金少林在宝马镇高照村租了块地,总算安顿好了这些坛子。

据金少林统计,这些年做豆瓣、酱油,也让他欠下了差不多10万元债务,主要是材料、工钱、租金等赊账,后来陆续还了3万元(主要是帮人熏腊肉挣的钱),还差7万元左右。 不过,10多年来,金少林自酿的豆瓣从没有卖过。为啥不卖呢?金少林说,检验费要3000元,没有经过专业检测,他不敢卖。他说,送检需向相关检测机构支付现金,这个钱他赊欠不了。再加上2011年,因肾衰竭和脑血管硬化等,他彻底病倒,送检一事就此搁浅。原三溪乡文化干事梁瑞祥认为,金少林病倒是为了还债过于节衣缩食造成的。梁瑞祥说,金少林以前住在用编织袋围起来的 “窝棚”里,冬冷夏热,湿气特别重。

“我不想再折腾了。”站在装满豆瓣的坛子前,金少林说,希望豆瓣检测合格后能够卖出去,或者能有厂家跟他合作。他说,要力争赶在80岁以前,努力把欠账还清。

修桥补路 在中国乡村意味着什么?

与中国乡村

仁莫大于济众

德莫善于津梁

修桥补路是中国乡村的传统美德。在漫长的历史中,桥在中国乡村甚至成为济世济人的象征物,也成为许多人飞黄腾达后实现社会价值的寄托物,个人捐资修桥蔚然成风,其中不乏衣锦还乡的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无论是外出为官,还是经商,他们总忘不了回馈故乡反哺家族,而采取的方式都是“仁莫大于济众,德莫善于津梁”。修桥在中国乡村也成为一种极高的“礼遇”。

眉山文化学者王晋川也表示,修桥补路被视为行善积德的表现与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有关系,在古代社会生产力低下,基础设施比较薄弱的条件下,人们就把能给大众提供方便的行为视为积德行善的表现,当时做公益事业,修桥补路占很大比例。现在交通发达了,但传统思维延续至今,很多人仍视修桥补路为积德行善。

(综合江西日报)

他的遭遇 留给我们的仅是同情吗?

守护乡愁 更要守护乡镇精神

□张丰

在中国历史中,乡绅是农村的重要力量,他们是联系官与民并维持乡村秩序的纽带,也是乡村的纠纷调解员。但是乡绅的这种“权力”,却并不仅仅依靠财富和与官府的关系,更多是靠名望。所谓名门望族,名望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也有一些乡绅是乡村慈善事业的带头人。

这就是中国传统的乡镇精神。20年前,仁寿县农民金少林挣了几万元,在当地算是富人了,他想到了修桥。金少林可能并不知道古代的乡绅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乡镇精神一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他,用他自己的话说,无儿无女,就想有个好名声。儿女可以传家,而好名声也可以传下去。

金少林因此负债,他的困境,一方面是自己的实力造成的,另一方面,却也是一种时代病症。上世纪90年代,正是农民工大量进城务工的开始,大量青年的离开,人口减少,或许影响到了他的生意。更重要的是,在传统社会,铺路修桥,虽有乡绅带头,但少不了乡村青年的劳力,一个工程,往往是集体合力的结果。金少林修桥,成为一个人孤独的奋战,最终债台高筑,或许有时代的必然性。

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不可逆,但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在建造大城市的同时,必须保卫乡村。“守护乡愁”,更多的是守护这种传统的乡镇精神。乡村最美好的,并不是河山和空气,而是那种邻里互助、追求名望的乡镇精神。金少林的境遇表明,这种精神还在,但是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最终决定中国城镇化是否成功的,恰恰不是我们会拥有怎样的城市,因为对此人们有美好的愿景。决定城镇化命运的,是我们最终拥有怎样的乡村。没有精神的乡村,注定是空壳,也是社会的累赘。现在是该认真考虑守护或者重建中国乡镇精神的时候了。

原标题:一个乡村残疾老汉的修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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