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财长、央行行长:
瑞士法郎被严重高估 如有必要将继续干预
就在英国公投退出欧盟当日,被看做是避险货币的瑞士法郎走强,刺激着投资者及该国政府的神经。当天,瑞士央行不得不出手干预削弱瑞郎汇率,也是媒体报道中首个公开回应英国脱欧的货币当局。
7月23日至24日,2016年第三次二十国集团(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在成都举行。在瑞士联邦委员兼财政部长于利·毛雷尔和国家银行行长托马斯·乔丹看来,瑞郎汇率仍然被严重高估,给瑞士出口带来很大压力。“对此我们有清晰的货币政策应对,”毛雷尔表示,“比如负利率。”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包括瑞士、日本在内有多家央行实施了负利率政策,到底该政策是“蜜糖还是砒霜”也众说纷纭。
话题一
“瑞郎走强出口已受影响”
记者:近来,瑞士法郎走强对瑞士经济造成影响,瑞士将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乔丹:瑞士法郎持续走强,我们认为瑞郎被严重高估,对我们的出口带来非常大的不利,给我们造成一些困难。所以我们有非常清晰的货币政策,比如负利率,我们在零利率上降低了0.25(瑞士政策利率是-0.75%)。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还将采取其他措施,当然这是在经过审慎考虑之后作出的决策。比如英国宣布脱欧当日,瑞郎出现强烈波动,瑞士就决定采取措施稳定汇率。
记者:英国脱欧震惊欧洲,在您看来脱欧会给整个经济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毛雷尔:英国退出欧盟,大家都保持观望。瑞士法郎现在有很大(走强)压力,我们希望大家能够保持理性。
乔丹:现在要说那么具体还很困难。英国脱欧对汇率影响较大,包括瑞郎在内受到了很大影响。我们现在需要时间等整体情况稍微稳定下来,但英国脱欧带来的经济影响一定是有的,我们等着在今年底或者明年底看到,一旦经济情况偏离,就需要做好合理的政策应对,瑞士需要非常审慎地分析评估。
记者:说到贬值,本次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联合公报也重申此前汇率承诺,包括将避免竞争性贬值和不以竞争性目的来盯住汇率。您认为瑞士是否已做得足够多?
毛雷尔:就以瑞士法郎来说,瑞郎现在走强,压力很大,给瑞士出口带来影响,就比如我们的手表出口到中国。我们希望保持增速,但有难度。
记者:G20领导人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解决汇率波动问题?
毛雷尔:我们需要时间来稳定情况。但这不只是二十国集团成员需要付出努力,还需要其他国家共同进行结构性改革,G20达成共识肯定是重要的一步。
话题二
“欧洲应更改移民政策”
记者:移民危机将如何影响欧洲经济的长远发展?
毛雷尔:移民问题是当前最大的人口问题。你可以看到,影响英国退出欧盟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移民。移民会在很多问题上产生影响,比如总统选举。我认为欧洲国家应该在未来更改一些政策,这也是问题所在。
记者:瑞士与中国间合作增多,尤其是越来越多地使用了人民币结算,对双方之间未来合作,您的期许是什么?
毛雷尔:是的,我们与中国间的合作越来越多,现在建设银行也在瑞士苏黎世开设分行。在欧洲,瑞士相对独立,又位于欧洲中部,在很多方面有经验,可以帮到中国。希望双方能够继续合作。中国现在是最重要的国家之一。大家都希望中国经济保持增长,这对中国、欧洲和所有国家来说都很重要。
乔丹:中国建设银行也在瑞士设立了分支,这是第一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我们希望双方能够加强合作,同样在金融领域也是,比如更多贸易往来、直接用人民币结算、直接投资、或者中国人可以更容易地购买瑞士资产。成都商报记者 叶燕
法国财长、央行行长:
英国脱欧或将推动法国 设立离岸人民币中心
“对于脱欧后果,虽然现在断言具体的经济损失仍言之过早,但后果是肯定要承担的,而且英国需要承担的会比欧盟更多。”昨日,法国央行行长弗朗西斯·维勒鲁瓦加洛对媒体直言。
在参加完2016年第三次二十国集团(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后,法国经济、财政与工业部长米歇尔·萨潘以及该国央行行长弗朗西斯·维勒鲁瓦加洛特意召开了一场小型新闻发布会,就英国公投脱欧的后续影响等全球性热点话题发表了看法。
话题一
英国脱欧还有大量细节亟待讨论
记者:在本次G20会议上,各国财金领导人是如何看待英国公投脱欧这一事件的?
萨潘:首先,我们讨论了英国脱欧初期汇率波动严重,但很快稳定了。我们也采取了措施,金融危机让我们更有抗打击能力,各国央行也合作得更通畅,我想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能够比过去更高效地应对本次影响。
维勒鲁瓦加洛:我认为我们确实对于脱欧后果还有很多的疑问,虽然现在断言具体的经济损失还言之过早,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大家妥协的程度是多少,不过后果是肯定要承担的,而且英国要承担的比欧盟多。
记者:有分析称,从人民币角度说,可能会选择在欧盟建立更多的离岸人民币中心,而巴黎似乎非常热衷于离岸人民币业务?您认为这对法国而言会是一个机会吗?
萨潘:坦率说,这也是我们关注了很多年的问题。我们很欢迎中国的金融机构进入巴黎。英国脱欧应该是一个“额外”的推动因素。不过,这更多是法国高层与中国高层之间的事,我们进行了高层对话,也多次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一些进展,吸引设立人民币交易结算中心。巴黎应该是处于第一梯队,我们有自己的竞争优势,也会尽量争取。
话题二
各国处于不同经济周期
记者:全球央行的货币政策似乎正在显现出分歧,比如美联储加息同时,部分国家正在进行货币宽松。您认为如何应对部分国家货币政策对全球的溢出效应?
维勒鲁瓦加洛:我们听到过这个表述,但我认为“分歧”这个词语并不合适。上海会议上我们就达成一致,这次会议也重申这个观点,我们要共同努力让利益最大化。其实我们采取的是同样的方式,只是用于不同的经济周期,表现出来就是不同的形式。美国的经济周期早于日本、欧洲,从这个角度来说,美联储加息,欧洲央行会选择降息,就是因为大家所处的经济周期是不同的,这也是我们G20沟通的重中之重。
当然,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应该竞争性贬值或者以争取市场份额为目的而实施货币政策故意贬值。除了这点,我们每个国家都有权利制定与各自所在周期相对应的货币政策。成都商报记者 叶燕
意大利财长、央行行长:
意大利银行运行一切正常 不存在系统性风险
英国公投脱欧后首日,被视为欧元区薄弱环节的意大利银行业,风险逐渐暴露出来,受恐慌情绪拖累,部分意大利大型银行的股价暴跌幅度甚至超出了20%。
在7月24日举行的2016年第三次二十国集团(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间隙,意大利财长皮埃尔·卡洛·帕多安以及意大利央行行长伊尼亚齐奥·维斯科接受了媒体专访。记者注意到,采访现场座无虚席,法新社、彭博社等外媒争相发问。面对各国媒体一再追问的意大利银行系统性风险问题,帕多安淡定直言:“意大利银行不存在系统性风险”,并一再强调,“意大利银行体系很健康。”
话题一
“意大利银行不良贷款规模被夸大了”
记者:英国脱欧后,意大利银行的问题又浮出水面,很多人随之开始担心意大利银行的系统性风险可能成为又一个危机,您如何看待这种情况?
帕多安:意大利没有这样的风险。意大利银行体系很健康,当然它此前确实经历了长期的衰退,也在一定程度上拖累了意大利的GDP。意大利本身是信贷支持下的经济体,所以这些问题很自然会反馈到资产负债表上。但是,目前部分关键性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通过市场化方式,政府也开始进行主要的结构性改革,包括银行系统方面。我们正在正确的方向上前进,我们接下来也将从国内和欧洲层面密切关注可能发生的事件。
记者:针对国内银行的坏账问题,意大利官方有什么具体的应对方法?
帕多安:首先,我看到的是,到处都是关于坏账的错误数据,我甚至看到过说坏账规模是数千亿欧元的。这是胡说八道。我看到的不良贷款规模大概是略超过880(亿欧元),这当中很多是进行了充分计提的,所以是一些处于正常水平的不良贷款。未来,政府推行的新举措一定会以更加柔和、更加迅速的方式处理不良贷款,并避免它们出现增长。
记者:如何看待英镑在短期和长期内的稳定性?
维斯科:短期内,英镑的表现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金融当局在必要时候采取行动的意愿和他们的能力。长期看,取决于磋商以及英国脱离欧盟的政治方式。G20会议也明确了,通过沟通积极应对英国脱欧带来的潜在经济和金融影响。今后,也希望看到英国作为欧盟的密切伙伴。
话题二
“中国经济虽增速放缓,但朝着更成熟方向发展”
记者:面对当前的经济环境,在经历了全球性货币宽松后,眼下是否到了祭出财政政策的时候了?
帕多安:在刺激全球不同地区增长方面,货币政策贡献巨大,但这并不够。我们达成了共识,财政政策应该在一些国家的财政领域用起来,应加快并推进结构性改革。就像我说的,我们也可以更好地利用税收工具,不仅是为了支持经济的增长,还有促进包容性增长和创新驱动性增长。
记者: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公报指出,全球经济环境充满挑战,下行风险持续存在。英国脱欧公投结果也加大了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您如何评价在这种环境下,中国的经济增长?
帕多安:虽然世界经济的增速被下调,但中国的经济增长步伐依然健康。我并不认为中国经济增速会有大的下滑。
尽管中国的GDP增速和之前几年相比出现了减缓,我认为这恰恰反映出中国的经济正在经历重要的调整,朝着更加成熟,更趋向消费型而非出口和投资型的增长方式转变,这是一个好消息。
在这一框架下,中意两国都将受益。我们知道有意大利的公司正在中国开展投资,中国的公司也在意大利进行投资,我们欢迎长期的合作,也希望这种关系能够持续下去。具体到行业,意大利可以提供大量的商品,包括一般消费品,高质量商品等,当然还有足球。在全球性不景气环境下,意大利的经济也同样遭受了打击,目前意大利公司具有非常强烈的商品出口欲望。
记者 叶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