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刘阳:希望航空公司放我一条生路
北青报:在2003年被选中后,相关的培训是公司出的钱吗?
刘阳:在2007年7月左右,公司正式接收了我。飞行员的训练费确实是由公司出的,在大学培养一名飞行员当时应该是70万左右,在2014年开始有想法想要辞职。
北青报:辞职的原因是什么?
刘阳:我认为,一个公民,在劳动法的保护下,他有自由选择公司或者单位的权利,我认为这是我的权利。
北青报:辞职时,南航吉林分公司挽留过您吗?
刘阳:领导找我谈过话,劝过我几次,说南航这么好,不走行不行。但我觉得没有意义,我已经决定辞职了。
2014年7月7日申请辞职后,领导曾经找到我,说现在赶上生产旺季了,能不能替单位分担这个忧愁?说你飞完生产旺季好不好,我答应了,后来一直飞到10月20日。但我后来发现,还是很难走。
北青报:就您所知,之前有飞行员辞职吗?
刘阳:之前也有很多飞行员辞职,但一般都是法院判决后,按照法院判决执行,即赔完钱就可以走了。
但是在2013年底,南航出台了一个内部细则,需要走内部的有序流动才能辞职,之前也有同事打完官司,拿到终审判决之后,南航跟他谈,结果就是在南航再飞半年左右的时间,然后再放人。
北青报:向南航支付的培训费,对您来讲,可以承受吗?
刘阳:其实,(我与南航吉林分公司之间的)劳动合同已经解除了,南航那边帮我转移档案后,新单位会帮我支付这笔钱,但现在的问题是南航不帮我转移档案,我就不能在新单位工作,这个钱新单位就没办法帮我出。
这笔钱所有辞职的飞行员都是由下家出钱,不是由个人出,个人谁也拿不出这笔钱。
北青报:新雇主对这个事情是什么态度?
刘阳:几家航空公司都说,你随时来,我随时欢迎接收。但前提是南航同意放人,没有人愿意与南航发生正面冲突。
北青报:您提到南航曾经要求您“复飞”,如果您复飞的话,会带着情绪工作吗?
刘阳:我作为一个机长,飞行之前会保证一个良好的心态。如果我觉得压力大,南航就算让我飞,我也会拒绝飞行,我有我自己的底线和标准。我如果能保证安全,我可以飞。对于我来说,我的生命、人民的生命、国家的财产都在我手上,这是非常谨慎的。
北青报:您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刘阳:我需要工作,我现在30多岁,除了飞行,我什么也不会做。希望能跟南航协商,我现在对南航心也凉了,希望能放我去新的航空公司上班,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希望放我一条生路。
(记者 孟亚旭)
原标题:法院判决“不管用” 南航机长难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