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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混血家族寻俄罗斯亲人32年 曾找到门牌号

2016-05-15 10:02   来源: 华西都市报   编辑: 申海娟   责任编辑: 史建婷

1931年,沙依诺夫(右一)在重庆较场口用拖拉机改装坦克。

晚年的沙依诺夫和家人在成都。 

“沙依诺夫,男,俄国人,1935年11月到达成都,当时以靖绥主任公署机务股工程师的身份,持有重庆政府发放的外籍人士护照,最初落脚点在成都市昭忠祠89号……”这是一份简单的外籍人士进入成都的登记记录,目前已在成都市档案馆静静地躺了80载。

得知档案馆查询到父亲的消息,沙依诺夫的大女儿沙玛莉欣喜不已。自从父亲1984年在成都病逝后,30多年来,沙家人一直苦苦寻找自己在俄罗斯的亲人,任何一点进展,都能让他们倍受鼓舞。

5月13日,成都市档案馆专家姬勇将这份记录整理成文,转交至重庆市档案馆。姬勇说,既然沙依诺夫拥有重庆政府发放的护照,就一定有相关资料登记保存在重庆档案馆里,这对于沙家后人的“寻根”,将大有裨益。

从哪儿来?

老人离世 其身世成了不解之谜

时间回溯到上世纪初,俄国年轻书生沙依诺夫,孑然一身来到中国,先后辗转于哈尔滨、上海、汉口、重庆,最终定居成都。这个眼眸深邃、为人和善的“大胡子”,娶了中国太太,有了四个孩子,重新拥有了一个大家庭。

1984年,沙依诺夫在成都去世,他被儿女安葬在成都凤凰山墓地,同时也带走了自己的身世之谜。沙家儿女不禁想问:在俄罗斯,父亲还有亲人在吗?我们这个家族,到底从何而来?

沙玛莉出生于父亲携家带口来到成都的这一年。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在成都做过不少工作,除了当老师,还做过司机、修过车、放过电影,“没办法,我们一大家子人都靠他养活。”

沙依诺夫的外孙女王莉加记得,1984年8月13日,在成都西城区筒车巷9号院的家中,外公弥留之际,嘴里说的全是俄语,没有谁能听清楚,更没人能听懂。

“虽然他在成都扎了根,在这里开枝散叶,生活了近半个世纪,但是心里应该还是很想念俄罗斯,想念自己的家乡。”沙玛莉告诉记者,这是沙家三代人寻亲的初衷,而这一“寻”就是32年。

沙依诺夫的文稿。图由受访者提供

留下了什么?

买地开荒建房“筒车巷9号院”由他而来

5月14日,在成都九里堤长庆路的一栋老式住宅楼里,华西都市报记者见到了81岁的沙玛莉老人,她正在悉心打理园子里的花草。这位头发花白微卷、双手涂着蔻丹、举止优雅的老太太,依然保留着不少沙依诺夫的生活习惯,比如只喝凉水、说话耿直。在他们家的客厅墙上,挂着沙依诺夫的照片,照片中的老人白皮肤、蓝眼睛、高鼻梁、蓬松胡子,眼眸慈祥。“好多人都说,父亲和写《复活》的列夫·托尔斯泰一个样。”沙玛莉笑道。

沙依诺夫的姓名全称,如果翻译成汉字,共有18个字:叔旦·格列·阿哈穆德·侯赛因诺维奇·沙依诺夫。他的亲人和同事,更多地称呼他为沙依诺夫。这位出生于俄罗斯奥伦堡州的少年,在一战中被征兵入伍,战乱中流落中国,四处漂泊,到1938年才定居成都,此时已是人到中年。

“决定到成都,也是为了生计。”沙玛莉回忆道,从重庆到成都,他们搬过十几次家,最初住在天府广场旁边的东鹅市巷,“那时候,父亲为国民政府四川省主席邓锡侯开车。”

后来,沙依诺夫到成都四圣祠医院当救护车司机,他借钱买下一块荒地,率领家人盖起了7间房子,在院子里挖了井,种起了果树。这里就成了“筒车巷9号院”的初始建筑。

在沙玛莉的记忆中,老成都的乡邻之间充满了友善关爱,他们家的苹果、柠檬、橘子成熟后,除了在集市上卖掉贴补家用,还会送一些给邻居。街道的人都喜欢他们这家人,总是夸混血的沙家孩子是漂亮的“洋娃娃”。

“现在都搬走了,看着我们长大的邻居都散了。”沙玛莉叹息道。

沙依诺夫和家人在成都金堂的合影。 

是个什么人?

毕业于师范院校 在成都圆了自己的讲台梦

如果没有战争,沙依诺夫会是怎样?“会在他的家乡,做一个乡村教师,过着平淡简单的生活。”沙依诺夫的外孙女王莉加说,沙依诺夫原本从俄国一所师范院校毕业,分配教小学,“外公个性很好,有耐心,但是又有原则,比如我小时候学俄语,要拿什么东西,外公一定要让我说俄语才允许拿。”

万里之外,沙依诺夫的“讲台梦”在成都实现。从1952年2月开始,沙依诺夫正式成为成都七中的一名教师,直到1959年离开,前后教书7年。很多学生回忆,沙依诺夫从不大声训斥学生,却有一种“微笑的严厉”。

西南大学教授吕进是沙依诺夫的学生,回忆起自己的恩师,至今他依旧充满感情。“他长得很帅,鼻子下有两瓣高高翘起的小胡子,白皮肤,蓝眼睛,一双长筒皮靴。他的俄语似乎有些地方音。”在回忆沙依诺夫的一篇文章中,吕进写道:沙依诺夫可能不认识学生的中文姓名,抽问时就叫学号,且有规律。他抽1号,接着必是11号、21号。每次他一抽问,下面的同学就会做好准备。

“父亲确实不认识中文。”沙玛莉说,父亲会说四川话,但是就是不识方块字。

“在成都七中任教的日子,父亲感到十分充实和快乐。”沙玛莉说,父亲一高兴起来,就在院子里跳踢踏舞,或者高声唱两句俄罗斯歌曲。

原标题:一个成都混血家族苦寻俄罗斯亲人3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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