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晚年与徐雯波在台北
徐雯波与孩子们。
悬殊的爱情
四夫人徐雯波伴随成都岁月
金牛坝张大千故居占地面积600平方米、建筑面积324平方米。故居采用的是民国时期常见的青砖黑瓦建筑,看起来朴素大方。正所谓“敝帚自珍”,张大千对这里显然别有偏爱,为小院起名“税牛庵”,在院内亲手种植了众多花草。
张大千的儿子张心玉在《先父和他的庭院》一文中写道:“1943年秋,先父从敦煌返成都后,一直没有固定的住处,直到1947年,才在成都西郊金牛坝建了自己的住所,留有一亩左右的空地,种了各种花草。第二年,先父去香港,后于1950年应邀赴印度讲学和考察,从此,再未回来。”
这里是张大千为第四任太太徐雯波购置的婚房。
徐雯波本名徐鸿宾,张大千的女儿张心庆在《父亲与我的母亲们》中写道:“我的第四个母亲徐雯波,曾经是我们家的邻居(在成都郫县太和场)。起初,她和我大姐是好朋友,常到我们家来玩。她当时没有工作,有时也帮忙照顾我们几个弟妹。上一辈人的事情,有些我们也搞不清楚。后来,我们就成了一家人。”
这里张心庆所说的“大姐”是张大千的大女儿张心瑞。后来有记载称徐雯波是张心瑞的同学,但李永翘研究认为,“同学”一称有为尊者讳之意,因为徐雯波在当时实际是类似张家小保姆。另一份记载清楚地写道,徐雯波实际上是张大千一家在团结镇的房东钟雨秋姨姐的侄女,因家道中落生活困难,被推荐到张大千处学文化,兼当雇工。
徐雯波到张家后勤快伶俐,聪明好学,与张家人相处融洽。论及婚嫁时,30岁的年龄差与身份的悬殊,遭遇了双方家人的强烈反对,直到徐雯波有身孕,才使得家人接纳了他们。
“也正是因此,当时跟随张大千居住在金牛坝的只有徐雯波,大太太曾正蓉与三太太杨宛君则带着女弟子们居住在沙河堡。”李永翘说,这其中也有张大千对徐雯波的保护之意。
彼时年轻能干的徐雯波,对张大千的艺术创作给予有力支持。张大千在金牛坝故居居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此时的他进入了公认的艺术生涯高峰期,也是张大千临古作品的巅峰时期。此时的张大千艺术创作灵感喷薄而出,佳作不断,也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整理敦煌壁画上。这意味着张大千的工作量大大增加,更何况张大千本就是随性之人,无论住在哪儿都是“卧室通着画室,大睡床挨着大画桌”,晚间灵感忽至就要披衣而起挥毫作画。侍奉笔墨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徐雯波身上。这种情况几乎就是常态,徐雯波一年到头也难得睡上几个安稳觉。
做人的操守
张大千曾三拒军阀于门外
年届五十的张大千在这里奠定了中国近现代画坛的宗师地位,艺术生涯如日中天。而当年的税牛庵,更是几乎每天“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李永翘说,1948年王陵基调任“四川省政府主席”,绰号“王灵官”的王陵基以凶残著称,为张大千所不喜。偏偏王陵基性喜附庸风雅,几次三番欲拜见张大千。张大千每每回避,远远听说王陵基来了,就从后门溜之大吉。
王陵基硬是要效仿“三顾茅庐”,终于有一天,王陵基抓住张大千在家的时机,在距离张大千住所还有很远一段路的地方,就下车驱散护卫,以免张大千的徒弟通风报信,终于见到了张大千。
张大千躲避不及,索性照旧画自己的画,一言不发,连水也没有倒一杯。甚至最后还将王陵基在场时的画作揉作一团丢弃,惹得王陵基只能讪讪而去。自此“三拒”王陵基的张大千,就与这名军阀彻底结下了“梁子”。
当时,随张大千居住的不止有徐雯波,还有拜在他门下的男弟子们,其中包括后来长安画派的重要画家何海霞,以及刘力上、肖建初等人。
何海霞说:“大千先生的艺术个性是什么?我认为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风流潇洒。风流潇洒不仅贯穿在他的绘画艺术中,而且贯穿到他的诗文书法、他的为人处世中。要说魂,这就是大千先生的魂,也正是影响我一生的魂。”
张大千到晚年越发思恋故乡和故人,曾写下“片帆处处忆猿啼,有田谁道不思归”的诗句。斯人已去,一生操着四川口音的张大千,再也没能回到这座他亲手置办的第一个“家”。
如今,张大千故居已是文物保护单位。“最近下雨屋顶有些漏水,我们重新捡了瓦。”胡开俊指着屋顶说。
政府相关部门正在制定新的保护方案,计划将张大千故居再度修缮,“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再把门锁打开了。”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赵雅儒摄影杨涛张大千与徐雯波由李永翘提供
原标题:舍了北京王府 张大千落户成都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