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聚餐、旅游、逛庙会、打麻将……这是现在成都人过春节的主要方式。实际上,老成都人在春节前后有很多体育活动,只是渐渐被淡忘。
蹴鞠围棋两汉已风靡四川
两汉时期,四川地区流行蹴鞠(足球)和围棋。西汉著名文学家、成都人扬雄《法言》曾记载:“断木为棋,杭革为鞠,亦皆有法焉。”指出当时川人以木制围棋子,以皮革做成蹴鞠(足球)用的球。而这些棋子和鞠的制作都有规范和法度,显示当时这些竞技比赛活动已发展到规则化和成熟化阶段。
在古代的成都,春节期间,与朋友一起蹴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活动方式,而下棋则是春节期间一项高雅的娱乐方式。东汉四川广汉雒人李尤曾著《蹴鞠铭》与《围棋铭》。其《蹴鞠铭》是今天能看到的汉代蹴鞠最经典的记载,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其铭为:“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衡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是非。”其《围棋铭》云:“诗人幽忆,感物则思。志之室闲,舐弄游竞。局为宪矩,棋法阴阳。道为经纬,方错列张。”
从考古文物来看,四川地区的棋类活动历史悠久。“六博”被视为中国象棋的前身,最迟秦汉时期已在四川流行。有关“六博”的画像石,在成都市区、新津、郫县等地屡有发现,从其分布范围和出土墓葬的级别、规模来看,当时博戏在四川的中上流社会十分流行,并被认为是仙境中的游戏。如新津崖墓石函上刻有一处《仙人六博图》,两仙人博弈兴浓,神采飞扬。博戏由局、棋、箸组成。局即棋盘,用一块长方形木板制成,或有矮底足,局上有十二条曲道。棋子一般为十二颗,或六黑六白,或六红六黑;一方六颗中或一大五小箸,形似细长的竹筷。当时成都地区的博戏,主要是投六箸的博,故简称“六博”。
成都体育学院博物馆里如今陈列着由校友捐赠的一套极为珍贵的汉代围棋文物,包括21颗黑子、4颗白子,均装在一个束口陶罐内。据馆长郝勤教授介绍,这套围棋文物是在一个成都市区内的建筑工地发现的,经工地农民工之手,流入古玩市场,被一资深文物商购得,再由该校一位喜爱文物的校友购入捐给母校。虽然在地下沉睡了两千多年,但这套围棋子品相保存十分完好。
“目前国内考古发现的汉代围棋子极为稀少,而棋子与棋罐一起出土更是首次发现。这套汉代围棋子两面均成鼓状,炼制火候较高,表面圆润均滑,拈来十分上手,应是墓主人生前用品。原器件黑白棋子应是完整一套,可惜该墓已毁,其余文物已难以追寻。但据此可以推测,早在2000多年前,围棋在成都已经流行,成为成都市井人家的休闲娱乐活动。”郝勤教授说。
蜀主王建奢华的马球场
在成都体育学院博物馆,有一件珍贵的文物堪称“镇馆之宝”,那就是一件宋代打马球砖雕。这块多次出省展览的“明星文物”是正方形,边长29厘米。浮雕上有一戴簪花幞头的男子,他身着圆领长袍束带,坐下骏马奔驰,鞍具华丽,衣袂飘飘,鸾铃叮当,杖杆似月,下有一球雕工精致,栩栩如生,梦幻般再现了千年前宋代马球运动的意境神韵。
许多人认为,中国古人在东汉时期自创了马球,持有这个说法的人,大多依据曹植《名都篇》中“连翩击鞠壤,巧捷惟万端”的诗句,描写“京洛少年”行猎归来,宴饮之后,到马球场地练习马术、打马球。而在成都人开始打马球的时候,原本这是项激烈对抗的竞技运动,就变成了情趣盎然的娱乐项目,兼具休闲和观赏的功能。后蜀主孟昶的妃子花蕊夫人《宫词》有云“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写的就是漂亮的宫女在豪华的马球场上驰骋。
不论马球何时引入中国,史学界公认的结论是,马球运动在唐代尤为兴盛,因为典籍诗文中多有记载。例如张籍《寒食内宴二首》提及马球是寒食节的娱乐活动之一,“廊下御厨分冷食,殿前香骑逐飞球”;还有李白的《杂曲歌辞·少年行三首》,记载了贵族少年在白天打马球的场景:“君不见淮南少年游侠客,白日球猎夜拥掷”;韩愈和张封建分别书写了《汴泗交流赠张仆射》《酧韩校书愈打球歌》这两首赠答诗,畅叙打马球的是非得失。
前蜀主王建酷爱马球,他在成都称帝后重建马球场,除了满足这些基本条件,还因奢华而闻名。《资治通鉴》就记载了成都马球场的奇观,“蜀主常列锦步障,击毬其中”,意思是用蜀锦代替土墙,使得球场高端大气上档次。《蜀梼扤》也说:“锦障以翼之,往往至于街市。”在约一千步长的马球场上围起锦障,使用锦缎的数量可想而知,这种奢侈的行为只能说“有钱任性”。
古代成都的马球运动多流行于贵族,从春节到寒食节,都是打马球的好时节,这也是当时一项极具娱乐性和观赏性的运动。
原标题:你不知道的老成都体育闹春